之幸

《成长》04

·cp咕咚
·顾顺李懂ooc都是我的
·前文看主页
·预计还有一章完结，打算写番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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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——他在成长，我为之自豪。

时间过得很快，李懂的训练从大狙又练回了狙击步，当他在野外趴了一天一夜并在最远射程内干掉模拟目标的时候，顾顺说的机会来了。
快元旦的时候，上面批了一项任务。
这是一次中国边防武警、中国海军和广州军区特种兵大队的联合任务，目标是中国与某东南亚国家交界处一个逍遥在外的毒-枭。
中国海军接到指令，将派出正在修养生息的“海上蛟龙”。
他们只需要借调一名狙击手和他的观察员，顾顺和李懂领命出发。
登上直升机前，他们被告知任务内容——中国南部边境线处，深山老林里一座废弃工厂，里面有毒-枭“龙哥”和他的人马以及刀上舔血的雇佣兵。
根据资料，敌方很有可能拥有狙击手。
这是蛟龙一队重创以来的第一个外派任务，大队长和一队队长并排站在他们面前，敬军礼：“一路顺风，凯旋归来。”
李懂只觉得满腔热血让他眩晕又兴奋，直升机的轰鸣声中，军靴后跟相碰的声音合二为一，他和顾顺同时举手敬礼：“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，和罗星出任务的时候从来没有过，任务面前，他没觉得畏惧与焦虑，和顾顺对视的眼里只有坚韧和自信。
护目镜后，顾顺的目光是赞许和鼓励。
李懂扯了一个笑容。
不用说话了，温柔的血肉下是铁血的铮铮军人骨。
不用说话了，李懂想，我都懂。
不想让你失望，也不会让我的努力白费。

接到广州军区特种兵大队的队员后，直升机向目标地点飞去。
机舱内，军人们在两两为对方的脸抹涂装。
顾顺拿了涂料，仔细地在李懂脸上抹来抹去。
呼吸交缠，李懂下意识和顾顺保持同步，一样的呼吸频率中，他感觉丝丝凉凉的薄荷味打在脸上，是顾顺缓缓的鼻息，一下又一下，不急不缓。
李懂闭着眼感受着，声音有点哑：“画画呢？”
顾顺低低地笑了一下：“嗯……张嘴。”
嗯？
李懂浑身一震，猛地睁眼。
顾顺正捧着他的脸，见他突然瞪大的眼睛里都是被调戏的惊恐，忍不住短促地哼了一声：“让你张嘴，不是张眼睛。”
哦……二五八万要干什么……
李懂慢慢张开嘴，同时又闭上了眼。
嘿，顾顺心里好笑，忍不住又撩他：“张嘴就张嘴呗，又把眼睛闭上了，索吻呢？”
没等李懂反应，又快速地往他嘴里塞了颗糖。
李懂下意识嚼了两下，忍不住反唇相讥：“滚！我索狗也不索你！”
顾顺终于憋不住了，丢给他一个“你真棒”的眼神愉快地笑出声：“是，懂事儿可出息了，都会索狗呢。”
“操！”李懂崩溃了。
过了一会，丝丝的甜从嘴里的口香糖里渗出来，李懂突然弱了语气，垂下眼，小声道：“你不是只有薄荷味的吗？”
顾顺抱着枪，看他的小孩儿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出来这句话，嚼了一口嘴里的薄荷味口香糖，冲着李懂的脸呼了一口气：“给你甜的。”
鼻端传来的薄荷味，和嘴里的西瓜味混在一起，李懂悄悄地弯了嘴角。
顾顺眸色深深，心里想的是：他耳朵都红了。

绳降前，所有人最后检查了一下装备。李懂和顾顺对视一眼，都看见了对方的坚毅。
李懂轻轻吐了口西瓜味的气，向顾顺点头。
广州军区特种兵大队同样派出了一名狙击手和观察员，落到地面后，他们两支狙击组需要快速找到狙击位置，从两面完成对下方目标战场的控制。
山上，李懂跟着顾顺快速移动，到达一处位置时，他几乎是毫无声音地趴在地上，与环境融为一体。
枪架好后，无线电里传来顾顺的声音：“就位。”
敌方的狙击手很狡猾，隐在暗处。
广州军区特种兵大队的其他队员开始战术突进，很快无线电里传来他们的信息：“狙击手，两名。”
顾顺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唇，对方有两名狙击手，但我们有三个。
李懂很快给了他想要的信息，顾顺毫不犹豫地瞄准射击。
枪响，击毙。
但在顾顺的枪响后又传来了子弹的破风声。
李懂瞄准镜中的眼睛狠狠一缩。
这个声音……
第三个狙击手！
“顾顺！”李懂无法描述那一刻的感受，心脏好像停跳了，他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力，只能像揪着救命稻草一样对无线电低吼，“顾顺！你有没有事！”
子弹打在了顾顺头盔的一侧，叮地弹了出去。
顾顺耳边是被速度极快的子弹打中而产生强力轰鸣，在几乎失聪的几秒钟，他听见了李懂的声音。
惊慌失措的。
操，强忍着剧烈的头痛，顾顺对无线电吼：“李懂！你他妈给我冷静！”
他缓了口气，不想让李懂听出来他的情况。
在战场上，李懂不能分心。
“我已经失去我的位置，由你狙击。”
李懂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坚定：“明白。”
他舔了一下自己的牙根，那里有粘着的一块口香糖。
舌尖扫过，是西瓜味的。
不齁但很甜，现在却让他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。
他是观察员，职责是用生命保护他的狙击手，现在狙击手已经失去狙击位置，作为副狙，他应该接过狙击责任。
这是战场，一秒钟的停顿对狙击手来说都是失去无数机会，他再犹豫一秒，就可能有一名队员失去生命。
瞄准镜里，李懂看见了工厂二楼一个窗台上伸出的枪管，没有一秒钟的犹豫，似乎连瞄准都没有。他只是发现目标，然后扣动扳机。
血花溅在墙上。
顾顺听到枪响的一瞬间就翻身起来摸枪——这是很危险的事情，他甚至还没听到李懂报告是否击毙就已经赌上了自己的生命。如果李懂完成任务，那么他可以瞄准目标毒枭首领，但如果李懂失手，贸然从已经暴露的狙击位置上再次露头，就差把自己头怼对方枪口上了。
瞄准毒枭“龙哥”的同时，耳机里传来李懂平静的声音：“已击毙。”
顾顺嚼了一下口香糖，食指一动，瞄准镜里龙哥眉心多了一个红点，表情定格向后倒去。
他忍不住，破天荒地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笑了一声：“干的漂亮。”
无线电夹杂着电流的磁性，来到李懂耳边的时候，他自己都没发觉地红了耳朵。
观察员快速检查了战场，然后咬着下唇说：“请求到你的狙击位置。”
这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了。
干！顾顺简直控制不住这股疯狂，他迅速地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已经做了决定。
“同意。快速移动，我为你掩护。”
事实上，对方狙击手已经全部击毙，毒-枭首领也已死，下面的雇佣兵和小喽啰早已经群龙无首，谁还能管山上不知道藏在哪的狙击手。
李懂跑过来是没有危险的，但顾顺仍然用了十二分认真，他必须保障李懂的绝对安全。
李懂一跑来就埋进了顾顺怀里，这完全是很自然的动作，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，直到两个人的呼吸又达到了一致，他才从即将失去顾顺的惊恐里彻底走出来。
顾顺自然地与他形成姿势，枪架在李懂的后背，顾顺觉得再没什么比这个更安心。
他嚼着口香糖，瞄准、射击、换子弹……
李懂在他怀里，用平静的声线说：“西风3.2，向右修正2。”
“明白。”顾顺冷静地换着子弹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。
叮叮叮弹壳落地的声音中，顾顺想，懂事儿刚才在跟我撒娇吗？
——“请求到你的狙击位置。”
他又上了发子弹，心里骂了句小孩儿，却什么也没说。
战场上他们有绝对的默契，容不下一句生死存亡以外的话。

机舱里，李懂和顾顺并肩坐在地上，广州军区特种大队的军人们已经下了飞机。这次的任务圆满成功，损失很小，每个人结束后都乐呵呵的，同样是狙击手的广州军区来的兄弟还拍着李懂的肩膀说：“小子很好。”
顾顺不动声色地扒拉掉这位大叔的“咸猪手”，带着官方的笑容说：“是是，过奖了。”
只可惜配上他这一脸迷彩，顾顺其实才真的像有“咸猪手”的大叔。
李懂忍不住笑。
顾顺抬手拍他的头盔，李懂被拍得分不清方向，顾顺就哈哈哈地毫无形象地笑。
李懂想，当初那个下了飞机还带护目镜的狂拽酷哥·二五百万呢？
要是顾顺知道他心里这么想，估计会再给他头盔一下，然后说：“被狗吃了。”
等飞机上只剩飞行员和他俩的时候，顾顺终于忍不住想问了。
他们并肩坐着，挨得很近，顾顺轻轻一偏头就附在李懂耳边说：“懂事儿……今天你是在跟我撒娇吗？”
李懂嚼了下还能咂出甜味的口香糖，平定着自己快到要跳出来的心脏，脸上装着镇定说：“你怎么想就是怎样呗。”
顾顺得到了意料以外的答案，忍不住挑了眉。
这小孩有进步啊，都会不动声色地反撩了。
嘿，顾顺什么也没说，正回身子的时候在心里笑了一声。
快拐回家了吧。
算是宁静的气氛里，李懂轻轻把自己靠在了顾顺身上。
这是他第一次表示柔顺，在顾顺面前，他想，他可以把自己软乎的内心亮出来了。
就靠一会，马上就到基地了。
顾顺感受着身侧的重量，一边小声嘀咕“真重”一边把李懂的手扯到自己手里来。
不是十指相扣，只是简单的相握，两只同样有力的手，隔着战术手套，紧紧缠在一起。
tbc.
﹉﹉﹉
下一章完结吧……
但是下一章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，这两天去外地玩，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写，反正写到这，他俩也算快成了。
就这样~
再安利一发初禾太太的猎鹰三部曲~
这章里李懂说的术语是搜的。